夏虫

@*和日夕@末日夕 的架空联文，恋爱综艺paro，no staff式隐藏拍摄真人纪录节目。

*人物性格沿用原著，其余重设。

*除龙樱外，CP大乱炖。

目录

上一章《一明一灭一尺间（上）》

陆 一明一灭一尺间（下）

文/离若

 

01

推开房门，清爽明媚的日光铺满了整间屋子，仿佛赢球的好心情也影响这片土地的天气。越前下楼找到卡鲁宾，给它换了水和猫粮，再去卫生间洗漱。醒来的时候发现桃城的床已经空了，他今天要执勤，昨天还嗨到了半夜。而他还在假期，按理该睡到日上三竿，可心里总像吊篮里装着一碗水，睡不安稳。

 

换了身休闲装，下楼吃早餐。客厅和厨房被打扫得崭洁如新。他随意煎了一只蛋，烤了两片面包，做个了简单的三明治。这是早餐中的下下选，无奈现下一没食材二没心思，更没有愿意做给他吃的人，想到这里，三明治愈加食之无味。他打开冰箱取出最后一罐PONTA，冷饮加热面包，奇怪的搭配，却意外符合他此刻混乱的心情。

 

划亮手机屏幕，社媒上一片同质化的欢呼刷屏，实话说，除了昨晚和大家一起看直播时感受过几分兴奋，一夜过去已没有多少感同身受。换句话说，赢球与否，不是可以左右他心情的事。比起这些——越前盯着玻璃杯里摇晃的果汁，一场即将进行的与他无关的约会，更令他在乎。就像被麦芒扎了手，留下驱之不去的刺挠感，也像指甲长了倒刺，拔了会疼，却无法忽略。

 

该说是冤家路窄么？越前一抬眼，就见普朗斯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厨房。“Bonjour！”普朗斯热情地向他道早安。他荡进厨房，打开咖啡机，扭亮烤箱，不一会儿，端上了两份法式早餐，分别是一只羊角面包、一小碟果酱和一杯咖啡。

 

普朗斯拉开椅子，在他对面坐下，津津有味地开始食用。明明吃的也就是面包之类的东西，为什么看起来却能这么享受？越前喝了一口果汁，目光向右落在另一份餐具上。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给谁准备的，不悦如被浇了油的烈火，燃烧地愈发旺盛。

 

普朗斯轻轻哼着歌：“饱满的肚子，快乐的心。”他明明可以用法语，偏偏要说日语。仔细一瞧，普朗斯还特意喷了发胶。越前微微皱起眉，嘴角向下抿。看不惯一个人的时候，连头发丝都不顺眼，甚至他呼吸都觉得是浪费空气。如果不想庸人自扰，明智的选择应该是离开，眼不见为净。但在越前的人生字典里，“做缩壳乌龟”不是被推崇的信条。

 

对面抛来的视线如有实质，普朗斯用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盯着越前：“喂，你和樱花小姐约会过吗？”

 

“……关你什么事。”

 

“是嘛？”普朗斯放下执杯的右手，指缝插入发间，撩起刘海，越前脑海里联想出一只风骚的海豹，“我会让这次约会在她心里永垂不朽。”

 

“……话说得很满，看起来却是虚张声势啊。”

 

“哼……樱花小姐是花艺设计师对不对？”普朗斯支起胳膊肘，右手掌心叠放在左手手背上，“我问你，你知不知道她喜欢的是什么花，最喜欢的颜色又是什么？”

 

越前愣住了。这两个提问像两枚射向他死角的暗箭，哪怕他知道龙崎青睐的live歌手，知道龙崎的一些过去，他总不好用这些回答来搪塞，何况这是只有他知道的事情，他才不愿与普朗斯分享。

 

“连这些都不知道，亏你们还在一起生活了一个月。”普朗斯一脸“果然如此”，“看来你们确实只是室友而已。”

 

“我说，”越前微微前倾身体，桀骜的笑慢慢明晰地映在普朗斯瞠圆的眼睛里，“不要这么快下结论啊。”

 

他一字一顿：“走、着、瞧。”

 

脩忽察觉到从楼梯那边投来的目光，越前侧脸望去，仿佛是被他们剑拔弩张的氛围惊吓，龙崎杵在楼梯口，一时不知该不该进厨房。她今天穿一袭黑色紧身长裤配宽松的蓝色格纹衬衫加黑色马甲，显得休闲又知性。

 

“啊！樱乃你起床啦，一起来吃早餐吧，我做了你的那份。”普朗斯立刻如见了太阳的向日葵，眼角几乎被笑纹藏住。

 

龙崎向两位男性分别道了早安，选择座位时犹豫了一下，抽出普朗斯旁边的凳子，在越前的斜对面落座。越前看了眼墙上的挂钟，现在是9点40分。昨天球赛结束是2点，打打闹闹到回屋睡觉已经过半，等到入睡，怕不是夜至三更，统共休息时间以最大化算也就7小时——就这，今天还要去骑马？

 

龙崎不敢与越前有视线接触似的，全程低头盯着盘子。不待越前离开，普朗斯迫不及待就约会安排持续输出，像扯断了一条极长的珠串，劈里啪啦——“我可以给你表演马术舞步和马术障碍”“今天去的马场是我幼时在日本居住时最长去的，我对那儿的马都很熟悉”——当越前听到“你没有骑过马也不要紧，我会手把手教你的”，他脸上的不悦明显加深了。

 

以龙崎的性格，断然说不出取消的话，就算今天他们无法成行，明天、后天、大后天，普朗斯有很多时间等待，而他无法时刻在龙崎身边。这是他无法弥补的差别。

 

越前突然站了起来，椅子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，打断了普朗斯的滔滔不绝。龙崎从羊角面包中回过神，看向他的双眸跳动着惊慌。

 

“……我吃完了。”

 

略一顿首，他转身离开了一楼。

 

 

02

上午十一点，艳阳高照。橘杏调休了半天，傍晚才需要去餐厅，足足睡了一觉。随意做了点吃食当作早午餐，路过游戏室时发现北园在看综艺，门大剌剌敞开着，顺势走进。北园按了暂停键，问道：“杏酱今天什么安排？”

 

“我今天是晚班，所以可以睡到这么晚起来。”橘杏坐下来，“你呢？”

 

“我知道看球赛要熬夜，今天就闭馆一天了。”

 

“我是不是影响你看电视了？”橘杏问。北园连忙摆手：“没有，我就随便看看，樱乃酱出门了，朋香上午有采访，你还没起床，我就一个人在这里打发时间。”

 

“男生呢？也都出门了吗？我在楼下没看到。”

 

“普朗斯当然了，迹部君刚出门，堀尾君我不知道，越前君的话，在房间吧。桃城君嘛……”北园挑起眉毛，揶揄味十足，“杏酱肯定比我清楚。”

 

“什么啦。”橘杏娇嗔，轻轻推了推北园，“他肯定不在家，他要在家，现在不会这么安静。”

 

北园点头以示同意，刷了刷手机，忽然捂嘴惊叫：“哇，我有认识的人赌球大赚一笔。”她把手机屏幕转给橘杏看，后者也吃了一惊，与北园对视道，“这么厉害，预测到2比1，是个大心脏。”她想起昨晚桃城也赌了球，狡黠道，“我们屋里的人，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好运。”

 

“看球其实能看出人的性格，是不是？像桃城君，喜怒都会写在脸上，堀尾君的话，有一点点消极？迹部君和越前君，是最冷静的两个人。”

 

“我同意。”橘杏略一思索，“不过有细微的差别。像迹部君的冷静，我认为更像是完全不怕输钱。”她笑出来，“越前君的话，感觉他仿佛就没有不冷静的时候。无论是领先还是落后，都很淡定。”

 

“是啊，昨天看完球赛之后，越前君在我心里的吸引力又上升不少。”北园靠着沙发背，歪着头，用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绞动侧颊的发丝。

 

橘杏看了北园一眼，笑笑：“是哦，他由内而外地发散着信心，但又不是那种自负。”

 

“不管是对自己的自信还是对周围人的自信，展现出来的气质都是一等的。”北园甩了甩头发，“今天我也要信心满满。”

 

“你要做什么？”

 

“曲奇饼。”北园灿然一笑。

 

“哈？”橘杏愣了愣，接着忍俊不禁，“做好了给我留一份哦。”

 

“那是当然啦~”

 

将黄油、糖粉和鸡蛋搅拌均匀，放入裱花器，挤出曲奇，放入烤盘，二十分钟后，金黄酥脆的曲奇新鲜出炉。用瓷盘细心装好，叫橘杏下楼享用。大厨很给面子地接连吃光了十几块，北园得意非常：“我去拿给男生们尝尝。”

 

在boys room找到堀尾，他戴着耳机正在剪片，北园凑近了些，他才发现有人进来，吓了一跳：“啊，北园桑，怎么了？”

 

“请你吃曲奇饼，我自己做的。”北园双膝着地跪坐，递上盘子。堀尾喜出望外，接过之后点头如捣蒜。捏起一块准备品尝，北园问：“堀尾君知道越前君在哪吗？”堀尾当即闭上了嘴，像泄密之前良心发现。北园挑起眉再表疑问，堀尾摇了摇头：“他起得挺早的，十点多回来在房间看了会IPAD，然后就出去了。估计不在家？”

 

北园轻轻“啊”了一声，站起身：“那就不打扰你工作了。”她挥挥手，堀尾目送着她退出房间，嘟囔道：“对越前那家伙，完全不放弃吗，明明越前自己都……”

 

二楼的转角有一块宽阔的天台，天气晴好时众人会再次小酌，聊天侃地。四周被木制的围栏围起，不用担心被高处的人盯梢，所以，这里也能成为获得私密谈话和自我独处的空间。北园旋开天台门的把手，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越前。

 

午后的阳光透过条状的格子在他脸上投下平行的阴影，他手指间夹着一根烟，懒散地倚着墙，丝丝缕缕的烟雾由指尖冒起，缭绕着他。他穿一件白色圆领T，手腕上既没手表也没护腕，视线透过木栏，不知落在何处。

 

“越前君。”北园呼了一声，走近问道，“尝尝我烤的曲奇饼。”

 

越前这才把视线转过来，挥了挥手：“我不要。”

 

北园的手指稍稍捏紧了瓷盘边缘。她寻了一个位置坐下，把盘子置于茶几，靠着栏杆，抬头看了看天，附近时不时传来鸟鸣。她拿起一块曲奇，小口咬下，打开话匣：“越前君，桃城君是不是喜欢杏酱啊？我和樱乃酱会聊这件事。我们都这么觉得。”

 

越前在她提及“樱乃”的时候才再度把视线移回来，吸了一口，话和烟一起从嘴里吐出来：“……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？”

 

“嗯，总是东一句杏酱，西一句杏酱的。杏酱也会注意桃城君的种种，对lucky也很关照。”北园笑笑，“爱屋及乌就是这样的。”

 

爱屋及乌么……？龙崎对卡鲁宾也关照有加。可那又如何，他马上转念一想，和她约会并不是他的专利。甚至，由亲密的名字作为喊她的昵称也不只是女生可以做的事，如果脸皮足够厚，人还没进屋就能提出约会。他或许有一张长得还挺好看的脸，但他骄傲又自尊，赌气起来，绝好的邀请机会他都能咽下去。

 

他能做什么？除了生闷气，他压根没有立场做什么。他不知道龙崎喜欢什么花，喜欢什么颜色，普朗斯抛出的问题如定时的螺旋标一般，统统扎了回来。

 

“话说，越前君真的在来这里之前没谈过一次恋爱吗？”北园把话题绕回他身上。

 

越前的烟燃尽了，他探手伸进烟灰缸里搅灭，那里已经躺着四五支烟蒂。他又抽出一根烟放入唇间，右手遮在前头，左手摁亮打火机。轻抿一口，将香烟抽离唇畔，才回答道：“说谎有什么意义。”疑问句的表达，语气却是陈述句，眼睛也没有对上北园，举手投足都是闭合的态度。

 

“不止我一个人惊讶哦，像越前君这样的，很难想象还没恋爱过。之前都没有喜欢的人吗？”北园仿若未察，刨根问底。

 

日头在这时稍稍偏移了些，阳光像被加了低饱和的滤镜，黯淡了点。缭绕在越前周身的烟雾渐渐显形。北园想到一个小时前和橘杏的讨论，“冷静的人”；可今天的他看起来孑然无凭，昨日看球的冷静消失了，也不如素日的寡言帅气，明明身处阳光之下，周围却全是清冷颓靡的味道。

 

“……”他掸了掸烟灰，一语不发。

 

“越前君觉得樱乃酱怎么样？”北园冷不丁地说。越前的眼珠转动了下，目光落在北园脸上。

 

“除了樱乃酱，这一个月来，你好像没有和别人约过会啊。”北园低下头，“去看live，去打网球，除此之外都看不到越前君的影子。当然，你工作很忙。只是会感觉到……你出现在别墅的日子，都是和樱乃酱一起。”

 

越前微微皱了皱眉，眼底漾开意味不明的情绪。北园恍然想起，补充道：“啊，和我去过体育用品店，但那是我强烈要求下，想你帮忙推荐一款球拍。”

 

越前回忆起和龙崎的两次约会。一次是在夜晚偶遇，加了line，翌日早晨再次遇到，由他主动敲定live之旅；第二次更加偶然，遛lucky时遇到了夜跑的龙崎，散步到球场，约好一起打网球。两次约会都带着许多偶然的因素，换言之，他们的约会不是谁的刻意安排，好像只是天时地利人和的“凑巧”。

 

……凑巧。他咂摸这个词。龙崎会觉得他只是凑巧出现、凑巧相约吗？比起来，普朗斯大胆热烈的邀请带着明显的指向性，就像一台方向明确的导航仪，对于路痴而言，是不是后者会更好？前所未有的动摇，像泥土裂了个缝，长出名为怀疑的植株。

 

“……你想说什么？”

 

“越前君选择来参加节目，便是认可了这里的环境给予更多交友、约会、接触恋爱的规则吧。既然如此，谁和谁去约会都很正常，不是吗？”

 

一团白气忽地从越前口中逸出，他的两颊紧紧地收缩了一下，眼神凝在前方的虚空。来往几句话之间，一根烟燃烧了一半。

 

“我邀请你，桃城君邀请杏酱，普朗斯邀请樱乃酱，都是正常的事情。如果只把目光放在一条道路上，会不会忽略其他的机会？这个节目的存在本身允许多线并行的约会，为什么要在完全没有板上钉钉的情况下就自己把自己钉死了？相处本来就是要花时间的。”

 

“我的事跟你没关系吧。”越前打断道。

 

板上钉钉？如果之前只是偶然和巧合，他会让之后全部变成仅此唯一的事实。缄默不言会冷却燃烧的情感，坐以待毙更会错失良机。把他想要的拱手相让？绝无可能。

 

“你的话我可以还给你，相处需要时间，我没有多余的时间给别人。”

 

北园愣了一会儿，咬了咬下唇，说道：“越前君在这里抽烟抽了好久了吧，如果你不乐意，为什么昨天不邀请呢？就像我现在来跟你说话一样。”

 

“你怎么知道我不说？”

 

越前摁灭烟头，眼睛向上看，目光落在二楼左边的房间。那是Girls room的方向。那双天生显出霸道与痞气的三白眼，一扫之前的颓唐，涌动着生气。

 

指尖一明一灭的烟火，如同他起起伏伏的心情。北园的话无意中挥散了笼罩心头的雾，让他看清，转瞬即逝的接触无法长久，不值得钦羡，更无需为此迷茫——持久的光亮才能照彻心扉。

 

“……似乎心急了一点。”越前呢喃，“我也差得远呢。”

 

北园直勾勾地看着越前离开天台，回过神，盘中曲奇数量几乎没变。盯着发了一会儿呆，她笑了出来，拿起其中一块，黄油的甜味在口腔绽开，“味道还不错……”

 

 

03

在街头网球场打了三小时球，半天来的不快被洗尽，心情舒畅许多。越前随意挑了家拉面店解决晚餐，明日轮休结束，飞的又是早班，他需要尽早回去休息。

 

甫一进门，视线被玄关处花瓶里一大片红绿色吸引。一捧硕大的花，七七八八地挨在一起，拥挤不已，令人联想到上班高峰段只开一个出入口的地铁。

 

空气中漂浮着奶油蘑菇的香味，普朗斯、龙崎、小坂田和堀尾正在吃晚餐，越前把网球包卸下靠在沙发，向望过来朝他打招呼的四人点头示意，目光与小声说“欢迎回来”的龙崎在空中相接。

 

“要吃意面吗？”小坂田问。

 

“不用，在外面吃过了。”龙崎坐在餐桌边上，旁边坐着小坂田，对面坐着普朗斯。普朗斯身边还有空位，他坐了下来。

 

小坂田面前摆着电脑，她一面敲打键盘一面同龙崎聊天：“最近写真美术馆有个展览，是一个法国画家的画展，展览名字是《永恒的慕夏》，好好听噢。樱乃有没有兴趣？”

 

龙崎凑到她电脑前看，眼睛一亮：“好漂亮的笔触，我想去～我看看时间噢，”她拿出手机，“我这周要出一趟短差，周末回来，下周二的话，朋香方便吗？”

 

小坂田高兴地点点头，爽快约好：“我的时间很自由滴。樱乃出差是要去哪里？要过夜吗？”

 

“嗯，在千代田那边，婚礼布置，时间比较长，需要在酒店住一晚上。”

 

“出差有车过去吗？要不我送你？”普朗斯主动问。龙崎忙摇头：“不用的不用的，我和同事一起过去。”

 

“有专车接吗？我休假很有空，可以当司机的。”普朗斯不死心，“节目组提供的车有一辆7座的，你和同事几个人？”

 

“龙崎。”越前突然开口，淡淡地问，“今天的花是你买的吗？”

 

“欸……？”龙崎愣了下。越前撇头：“玄关上的。”

 

“啊，那个，是普朗斯君买、不，”龙崎的话渐渐弱下去，“送、送我的……”

 

“哦，怪不得。”越前故意停顿了下，促狭地说，“之前的花比较好看。”

 

小坂田在屏幕后抿唇偷笑，普朗斯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，问越前：“我送的，你有什么意见？”

 

“意见？是说对你的品味吗？”

 

“樱乃本人可没意见。”普朗斯哼了一声。

 

龙崎端起盘子，放进水槽，越前后脚跟过去，打开冰箱，龙崎一边洗碗一边说：“冰箱里ponta没了，我打算明天下班去一趟超市。现在有清酒，龙马君想来一杯吗？”

 

越前本来也不是来喝饮料，目光粗粗扫过冰箱内胆，扯扯唇角：“没什么，我喝点咖啡就好了。”这么说着，他的小臂贴着冰箱门，头搁在手臂弯曲形成的弧度中，歪头看龙崎。他忽然注意到，龙崎的手臂靠内侧，贴着两张白色的创可贴。

 

“你受伤了？”越前直起背。

 

“欸，没有……”龙崎下意识否认，低头看了眼手臂，“这个是……今天骑马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蹭到的。一点点小伤。”

 

“摔了一跤……”越前重复，“腿呢？”

 

“真的是小伤，没关系的。”龙崎再次摇了摇头，回以一笑。

 

“那你怎么换了身衣服？”龙崎换上了一条宽松的直筒裤，上衣还是条纹衬衫。越前的视线含着探究的压力，她没法说谎。“回来的时候发现腿紫了几块……”越前肉眼可见地皱眉，“不、不要紧的。上了点药，才换了衣服。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越前关上冰箱门，咖啡不想喝了，更不想与普朗斯打照面，遂上楼洗澡。洗完出来，卡鲁宾在房间转悠，想找他玩。他心情不佳，卡鲁宾一天窝在猫窝，默默呆着，晚上似乎好了些，叼着逗猫棒朝他喵喵叫。陪它玩了好一会儿，眉头舒展了些。

 

他下楼倒水，普朗斯坐在客厅，看到他的红发越前就觉得刺眼，径直忽视，从他面前走过。

 

普朗斯出声喊道：“从回来就是那副脸色，什么啊你。对樱乃那副亲昵的样子更令人不爽。”普朗斯日语流利，让他有时与当地人没有分别，然而，交际中展现的直来直往的言语方式却像一把剪刀，将他与素来礼貌疏离的日本人一切两段。

 

龙崎或许会在面对直截了当时退却，隐藏她的真实想法，可对越前而言，他往前二十多年的人生里，受出生地文化浸润，坦率直言也是他性格中的底色。

 

越前顿下脚步，口气冷硬。

 

“就算你骑马很厉害，可让龙崎受伤了。你还差得远呢。”

 

普朗斯微微瞠大了眼睛，哑在原地，顿时无言。

 

 

Fin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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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看球写的多开心多顺手，写修罗场就有多火葬场（捂脸）

 

下回预告：

龙崎去出差，会发生怎样的故事呢？再度开始远距离的两个人，又会有怎样的对话与沟通？下一章《温柔的底色》，敬请期待！